每至周五黄昏,我总爱携着作业,静坐于餐桌之前,耳边是母亲烹饪的交响,口中是家常的轻谈笑语。水果盘轻轻搁置于我眼前,母亲忽然一句戏谑:“今日又有何祸事?”我竟脱口而出:“今日清白无瑕。”瞧着她那忍不住笑意的面庞,心中恍然:我何时真有过“祸”从口出?
她继而再问:“英语听写,错了多少?不许欺瞒!”我精神一振,脑海中瞬间闪过种种惩罚的画面,然而母亲口中轻吐的却是,“就再也不相信你了!”
为何我的记忆总停留于幼年时光,那时母亲总会说:“看着我的眼睛,好了,开始吧。”确实,母亲的承诺如同金石,她说“不”时,我便深知无需再求。我又怎会撒谎?如今母亲责备日渐稀少,而我却异常怀念那些年她连珠炮般的教训。
围坐在餐桌旁的三口之家,是温馨的港湾。那时母亲决口不提学业,父亲则边嚼边以欣赏的目光注视我,对母亲说:“咱家宝贝似乎白了,肌肤也更加细腻。”我心中明白,即便我是猪八戒,在父亲眼中也是下凡仙女。母亲则是不紧不慢地接话:“近日阴雨连绵,待到阳光普照,定是白里透红。”她的话音未落,已是一阵欢快的笑声。“唉,你们就别取笑我了,黑与白都是我。”我一边搅拌着粥,一边假装抗议,心中却是满满的欢喜。
我深知,我从未脱离他们的关怀视野,我是他们的独一无二,他们为我编织了无数温馨的瞬间。